寒塘渡鹤影

难辞其咎

#乐清x温岭


#两恶人,全篇废话,极其无脑。




夕阳的余晖一如既往地攀上遥远云端,簌簌地落了满地,被松松垮垮拉着的电线割成细碎的一缕,颇轻薄地抹在青年的唇边,晕染出浅浅痕迹。

 


风或许是大了些,温岭将半侧身子靠于不高不低的栏杆,下巴微微扬起像是极为骄傲的燕鸥,刺破了波涛汹涌的海面,因而得寸进尺似的要闯入更加神秘的深渊。



乐清了无生趣地看他,褐色虹膜滤过了虚假的笑意,温岭忽而只觉得一下子被浩浩汤汤的洪流淹没。



他的眼是冷的。



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万物的影子,温岭分明地从里面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影,可笑广阔天地原是如此渺小,即不轻不重地收进了那无喜无悲的双眸。温岭嗤了一声,连珠的讽意缓缓倾泻而出。



他将手指搭在栏杆上,劣质金属凌乱刻着斑驳的痕迹,毫无章法地拓印了几块粗糙的红锈,大概是雨水侵蚀时留下的,弥漫着腐朽的气息。乐清按了按打火机,深蓝色的火焰招摇地晃荡,似乎要点燃什么,最终舔舐起烟卷,茫茫星点一低腰,便融化在天际吐露的暮霭。



来根?乐清说,温岭自然而然地伸手抽出一支烟叼嘴里,乐清也自然而然地替他点着,若有若无的烟雾稍稍掩盖了两只触碰的手。



他们或许看出些什么又好像没看出些什么,温岭不管不顾地咬着烟卷,视线飘到乐清脸上,带有一股隐藏的探寻意味。对方不动声色地还给一个挑衅的眼神。



温岭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他,眉眼间流转着浑然天成的恶毒神色。这东西有多损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表面则秉持放松的模样。他们都难辞其咎。温岭没由来地想,当初谁不是卖那破玩意啊,大片大片殷红的罂///粟,在血肉扎根,肆意地生长,活活燃尽一干醉生梦死的行尸,又确确实实养活了另一批人。



但商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。温岭吸完最后一口,随即掐灭了烟头,利落地抖掉灰烬,一片一片,轻飘飘地砸向由水泥浇灌的地面。两个人的目光同时交汇,同时移到楼外的景象。



低矮的平房密密麻麻挤着,时常被数条狭窄的小路贯穿,自行车蹭刮着剥离了油漆的墙壁,嘎吱嘎吱地响,像极垂垂老矣的年长者,隐隐有散架的趋势。



他们鲜少去破旧的街区,更多是繁华的市中心,一体的城市猛然撕裂成了迥然不同的世界,终夜亮彻的霓虹灯如潮水覆住一切,浸透了疯狂的赌博。而自那个年代而来,尚且苟延残喘的人沉默地讲述往日的辛酸,静悄悄埋葬在历史长河,无人的角落。



谁也不会想起。



谁也不会遗忘。



剩余的夕曛堪堪染着夜色,昏黄的灯光模模了街区的轮廓,乐清张张嘴,话却是不大好听:



“唐儿。”



“?”温岭虽然听不懂意思,但还是立刻反击了回去,“捏都。”两个人将礼尚往来的中华美德发扬得淋漓尽致,倘若其他人在这里,必然要鄙视地骂一句,幼稚鬼。



骂累了,又像好好兄弟似的,勾肩搭背地下楼,虚假地承让来承让去,平摊了车费,坐着出租车离开,空余一地踩皱的烟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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